陈暮很少自己做饭,所以冰箱里没什么太多的东西,1.8L的98%fat ? free香草冰淇凌,0卡元气水,99%fat ? free ? 的牛奶,一些吃剩下的水果,其中包括一袋儿pink ? lady牌子的苹果。

“除了苹果别的都可以扔。”陈暮说。

“在减肥?”周晟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进了袋子里。

“没有。”她矢口否认。

周晟言笑了笑。

他是一个身上没有烟火气的人。

总是冷淡沉稳的站在那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可现在却把灰色衬衫的袖子微微卷起,帮她清理着冰箱里的东西,陈暮内心相当复杂。

最后这个房间干净得像是陈暮第一天踏进来的时候一样,空荡,宽敞,拉开窗帘还会很明亮,甚至能看清空气里飞舞的小光尘。

周晟言灰色的车沿着左边的街道开了驶了过去,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别墅区,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道路宽阔,不比顾霍川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差。

车停在了一个盛开着白色蔷薇花的花园外面,推开栏杆能看见花园内是一幢两层的别墅,不是设计感很重的现代风,带着点儿欧式的味道,院子里有藤蔓编成的椅子,吊兰从门口缓缓的垂下。

整体色调是棕色,与花园里的植物相融合。

陈暮捏紧了她小行李箱的手柄,“这里多少钱一周?”

“你住就行。”

他拿过陈暮的小行李箱走过花园,用指纹锁打开了门。

里面是棕色木质地板,装修也是古典欧式风格,大厅里摆放着一看就很昂贵的皮质大沙发和大理石长桌,对面还有个壁炉里面放着些干柴。

“这里的房东是谁?”陈暮环视了一圈儿,“我这么住进来他会介意吗?”

“我,不会。”

他把陈暮的东西放在了二楼的主卧里,对陈暮说,“我一会儿有些事情要处理,冰箱里有吐司,牛排和米饭。”

他低头吻了吻陈暮的唇,“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周晟言走了之后,陈暮打开行李箱,衣服被她挂在衣柜,把被子和床单铺好,有点儿累的倒在了床上。床垫很软,慢慢的就陷了下去,像是躺在了棉花里。

她摸出手机,给周晟言转了500刀,就当作每周这个价格吧,不劳而获让人感觉到不安。

一直到晚上,周晟言给陈暮打了个电话,让她先睡,他低声问,“一个人在那里怕不怕?”

“我从小都是一个人住的。”陈暮说。

“晚安。”

“嗯,晚安。”

这栋别墅里并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杯子,蜡烛,拖鞋,甚至洗手液都是崭新的。

周晟言应该不是住在这里的,她一般都在皮尔蒙特区遇到他,或许他真正的家是在那附近,所以她以为周晟言今晚不会过来了,拿着浴巾到浴室里去洗澡。

浴室里暖气很足,她有些口渴,裹着浴巾踮起脚尖去楼下喝水,刚下了楼,门就被打开了。

周晟言看着陈暮小巧精致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长发还在滴着水,搭在她洁白的脖子上,浴巾裹着少女姣好的身体,露出她修长的锁骨。

陈暮被吓了一跳,然后装作镇定自若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周晟言走到她身边,拦腰抱起她往楼上走,“地上冷。”

陈暮被放到了她有毛茸茸地毯的房间内,身上湿漉漉的热气和还在滴水的头发把周晟言的衬衫弄湿了一片。

她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半坐在桌子上,拿起挂在一旁的短毛巾,缓缓的搓了搓长头。

为了缓解一下此刻仿佛不听她使唤的心跳,说了句,“我以为你今晚上不会过来。”

说完又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这句话饱含着深宫妃子对于皇帝的期盼和顾影自怜,不过还好周晟言从没看过古装剧肯定是听不出来的。

“有些突发的事情所以晚了些。”周晟言接过了她的毛巾,慢慢的替她弄干头发上的水。

不过很显然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生疏。

头发弄得半干以后,陈暮回过头看着他挺拔的鼻梁和英隽的眉眼,心里一动,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贴上了他的脸。

他把陈暮带到了他的跟前,吻了下去,这个吻从一开始缓慢的相互试探,到周晟言引导着陈暮一点一点的深入,汲取着她的甜味,一直到二人呼吸交缠,难舍难分。

他的手禁锢着陈暮的腰肢,让陈暮只能一心一意的与他接吻,一直到放开的时候,陈暮有些气息不稳,和周晟言贴得很近。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围着一条毛巾。

不过那一天他们并没有做些什么。“那就好,如果你不怕一个人住别墅的话,也可以去我和老顾那里住,我们不想搬东西,就算假期房租也会一直续着。”

陈暮在心里默默的计算这三个多月的假期,他们两个需要多给多少房租,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记得早点儿回来。”

回到座位上,陈暮的旁边坐着周运和他的女朋友,不是上一次在游艇上的那个女朋友。

周运给陈暮的印象,除了上次酒吧的事情,打了半个多月石膏的手。还就是每次聚会都必换的女朋友,长发短发,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

而且次次都腻歪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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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运对朋友倒是很好,每次看到陈暮都会打招呼,寒暄几句,知道谁有什么困难也都倾囊相助。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天南地北的侃,喝酒游戏,狼人杀,剧情杀,从太阳当空照,一直吃到了晚上九点多。

大家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环形码头的商铺都关门了,大部分的地方都很寂静,唯一热闹的就是几家酒吧或者餐厅的门口。

开不了车,只能把车留在车库,也不想回家,他们晃晃悠悠的在街上毫无目的的瞎晃悠,偶尔遇到几个澳洲酒鬼也喝大了,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相互瞪几眼。

这个时候,前面走来了大约十人,气场和之前的酒鬼完全不一样,别说瞪了,多看几眼都不太敢,走在前面的一男一女,因为夜色看不太清眉眼,但依稀能感觉得到男子高大冷峻,而女人一头暗红色的头发依旧显眼。

陈暮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周晟言和那个红色短发的女子。

可能是因为上次酒吧事件给大家的心里阴影太大了,所以他们靠近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下来,默默的靠边走让他们路过,而红发女子却看到了陈暮,笑着给陈暮用英语打了声招呼。

“嘿,小姑娘,又遇见了。”

陈暮脚步一顿,两边的人同时看向她,周晟言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深不可测,也把视线放在了她身上,她有点儿尴尬的说了句,“好巧。”

一直到那一群人走远了,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问陈暮红发女人是谁,陈暮说她也不认识,就是以前见过一面而已。

“红发女人旁边的那个人,像不像上次酒吧里出现的那个。”顾霍川说。

“就是他。”周运回答。

大家顿时觉得心有余悸,还是别乱晃了,纷纷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回家。

而一天都没怎么和陈暮说话的谢承,回过头看了一眼陈暮。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陈暮的手机响了,她连着蓝牙耳机接起电话的同时也在把衣服都折叠整齐的放到行李箱里。

“我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

“不着急。”周晟言说,“一个小时之后我来接你。”

“好,我宿舍在三楼320。”

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学校的宿舍是半年一退,再重新在网上申请,所以陈暮买了一本《断舍离》在宿舍里供起来三拜九叩,每次想出去逛街之前都先强迫自己拜读一遍,如今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就能把她所有的东西都装下。

周晟言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陈暮把被子装到行李箱里,用胳膊肘压着行李箱,伸长了手费劲的拉着拉链。

因为正在专心致志的和阻力做着抗争,陈暮没有听到虚掩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只见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把拉链拉上,跟德芙一样纵享丝滑。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行李箱,摸着已经被磕红的胳膊肘,对周晟言说,“来这么早。”

“嗯,想来帮帮你。”他握着陈暮纤细的胳臂替她揉了揉。

“已经差不多了。”

陈暮不知道他现在就来,就真空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衣,头发也随意的扎起,这么面对周晟言让她有些羞怯,把手臂抽出来。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好。”

陈暮快速的穿上了bra和t恤,打开门却看到周晟言和印度小哥贾尔哈正在她门口交谈。

贾尔哈似乎还很聊得开心,摇头晃脑,一个一个单词的往外蹦,周晟言背对着陈暮,所以看不到表情,他静静的听着,偶尔给个回应。

她有一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贾尔哈见她出来了同她打招呼,问陈暮,“这是你的朋友吗?”

“差不多,男朋友。”

然后贾尔哈沉默了,反应了几秒,才用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语气说,“男朋友?”

“对呀。”陈暮把周晟言拉进房间,关门之前对站在原地的贾尔哈说,“假期愉快。”

陈暮从小冰箱里拿出一袋儿冻荔枝倒在碗里,递给周晟言,“把冰箱收拾了就可以结束了。”

他接过陈暮的荔枝,拿起一颗喂给陈暮,“我来吧。”

 

以前陈暮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问题:爱情里最美好是什么什么?

有人的回答大意是:你们都知道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做爱,但具体又不知道是哪一天,那种朦胧又暧昧的氛围。

这种氛围像是春雨一样丝丝缕缕,缠缠绵绵,从十一月初一直围绕到了一年结束。

周晟言比陈暮忙得多。

陈暮每天准时早上八点多乘着公交去学校,五点多就回来,吃过晚餐后在房间里随意的看看论文看看剧。

遇到周末或者事情不多也会约着一起做项目的朋友出去逛逛街。

而周晟言每天尽量在陈暮睡觉之前回来,陪她聊聊一天的生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抱着亲昵一会儿。

很多时候在陈暮上了床了之后,会隐约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因为他继续出去处理事情去了。

但是陈暮发现他依旧会回到这里睡觉,就在陈暮的隔壁房间,所以陈暮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尽量轻手轻脚。

周末他有时间的时候依然会带着陈暮一起出去玩。

最让陈暮喜欢的是悉尼南郊Cowra的大片油菜花田,金灿灿的炫目得让人快要睁不开眼,被风吹的得层层叠叠的荡漾,摇曳着,像是误入了迪士尼里的金色海洋,美得令人窒息。

她穿着一条明媚的黄色吊带裙,沿着花田里的石子小径奔跑,长发在她身后随着微风摆动,然后回过头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对着周晟言挥手。

周晟言带着笑意向她走来,然后伸手接住了向着他身上扑来的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跨年的那一天。

悉尼的跨年烟火非常出名,在海港大桥那边,每年都会有无数的人聚集在各个观景台,歌剧院,达令港,只为看一束束从天空中绽放的花朵。

周晟言带着陈暮去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可是视角却非常好,可以把一整场烟火盛宴尽收眼底。

陈暮给陈爸爸打了电话,给一些朋友们发了祝福短信之后,就窝在周晟言的怀里专心的看着天空绚丽的色彩,他们在空中一瞬间炸开,又随着火花呲啦的声音骤然间消逝。

在跨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们在几乎点亮了整个悉尼的火树银花下接吻。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关上门,在玄关处换鞋子,洗手以后,陈暮被他单手抱起,半坐在他的小臂上,腿环着他的腰和他深吻着,不像是以往细致而耐心,一寸寸的深入,而是少有的带了些侵略性,吮吸着她的唇舌,几乎快剥夺了她的呼吸。

陈暮被周晟言压在了大厅的皮质沙发上,在夏季有些闷热的夜晚,沙发倒是带着些凉意,贴着陈暮后背的皮肤。

她的裙子被褪去,露出如玉般光滑细腻的胴体,像是方才的烟火一般,在他的身下绽放。

他分开了陈暮的腿,因为常年接触枪所以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着陈暮大腿内侧绵绵软软的肉,靠近着她腿间的秘地,一根手指慢慢的伸进了陈暮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里。

痒意和酥酥麻麻的感受从腿间沿着脊椎在陈暮的身体蔓延开来,她轻颤了一下,异物入侵的感受很明显,但是并不是特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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