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名字,陈暮有些担忧的对商明夏说,这个剧是不是讲的有人在厕所里便秘,郁结在心所以引吭高歌来了一段儿?

商明夏觉得非常有道理,上网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么信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订了。

到了歌剧院的时候,两个人都惊了,因为这场剧的地点就在厕所,还是平时都供人使用的普通厕所,但是演员的水平非常高超,大概的意思是三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在厕所里相互安慰,唱得厕所里缭绕着天籁之音。

商明夏压低了声音对陈暮说,“我要是便便,我都不舍得臭了。”

从歌剧院出来,天就已经渐渐的黑了,她们沿着路灯走到了栏杆前,下面是一个露天的酒吧,里面有人抱着吉他唱着歌谣,歌声随着海水慢慢的流淌着,对面是巍峨壮丽的海港大桥。

夕阳把整个天空晕染成了金色,就连云彩也像是流心蛋黄一样,绚丽而壮观,一艘船慢慢的从桥下行驶过来,陈暮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张图。皮尔蒙特地下最大的赌场里,周晟言把手里的烟卷放进嘴里吸了一口,闭上了眼睛,而周围是男男女女们喧哗的声音。

比起别人对于地下赌场,就应该阴暗昏黄的印象,这里却是灯火通明。

女侍者穿着露出半个花白胸脯的性感衣服,拿着装满香槟的托盘在屋子里穿梭着,时不时被身边的人抓一把屁股或者胸揩揩油,她们笑着躲开。

柜台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酒和一个空花瓶。

一杯加满了冰块儿的威士忌放在了周晟言的桌子上,冰块儿们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穿着西装的澳洲男子坐到了周晟言的面前,“来两局?”

周晟言睁开眼,“玩儿什么?”

莱尔笑得意味深长,“加勒比扑克,你赢了我把我女朋友给你睡一晚上,我赢了把昨天到的那一批抢分我几把?”

烟雾从周晟言的嘴里慢慢溢出,消散到本来就嘈杂混乱的空气里,“你女朋友不太符合我们亚洲人审美,我赢了你把老五放了。”

“成交。”莱尔轻轻扣了扣桌子,两个人起身走到了一个牌桌面前。

玩儿最后,翻开各自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张牌,周晟言的是红桃A,这场游戏里最大的牌面。

莱尔的都不用翻开就知道是周晟言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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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赌服输,人我明天给你放了。”莱尔把牌推回给了荷官,“再来杯香槟吗?”

“不了。”周晟言把剩下的烟卷儿丢进垃圾桶里,“明天也有货要到,我要去接,喝酒误事,走了。”

莱尔笑了,“周先生做事一直都靠谱,我们都信任你。过几天见。”

说罢莱尔顺手搂过一个身材火辣的侍女,手揉搓着她呼之欲出的胸部,“新来的?以前没见过。”

而周晟言向着外面走去,耳后那些高跟鞋踩地,人们的调笑声,酒杯碰撞,牌桌与骰子击打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路过一些被人守着的门口时,那些人弯腰向他致敬。

他走到一家店,拿了个打火机付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晟屿?”

这个名字让他僵了一下,抬头看见了陈暮。

今天很冷,陈暮穿着大衣,围了一条棕色的羊毛围巾,柔软的头发有一些夹在围巾里,有一些散落在肩上,漂亮精致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三刀。”

他递过去钱,“兼职?”

“嗯,周末兼职。”陈暮点头,“你住在这附近吗?”

“算是,以后能经常见。” ? 这个亚洲超市是这附近唯一的便利店,他拿起打火机准备走。

“诶。”陈暮叫住了他,递给他一瓶可乐,“请你喝。”

周晟言看着那一瓶香草味道的可乐,里面的液体还在微微的晃动,他接过之后说了声谢谢,走出了超市。

陈暮从自己兜里掏出可乐的钱,放进了收银柜。

以后能经常见,她想着这句话莫名的有些开心。

剩下的日子说起来也是泛善可陈,不过陈暮觉得自己最近是真的和印度人很有缘分,她们宿舍楼道里有一个小厨房,平日里打咖啡,微波炉做饭都可以用,不知道是哪一个房间住了一位阿三哥,一层楼都是咖喱味儿。

甚至偶尔还会传来那种印度歌舞的声音,带着印度唢呐和管弦乐器,听了让人想起来跟着跳舞。

正在宿舍里开着灯自习的陈暮戴上索尼1000x的降噪耳机,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小组作业的时候和一位印度阿三哥一组,名字叫贾尔哈,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咖喱味儿英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两个人交流起来用了各种方式,就差打手语了。

好在他还是很靠谱,分工合作很快就把作业交了上去。

周末兼职的时候,她出于少女某种不可告人的心理,站在衣柜前选了一件很精致的淡粉色卫衣陪牛仔裤,外面套一件不厚的离子大衣,把头发扎了个丸子,还擦了口红。

在宿舍楼下的7-11里自己拿杯子接了一杯咖啡,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坐上了去皮尔蒙特的公交车,似乎是每一次这个时间段都是同一个司机,一个戴着墨镜的帅气大叔,打过招呼之后坐了下去,咖啡沿着喉咙滑下,暖意从胃里流淌到全身。

关韩书看到她之后,稍微惊讶了一下,“今天好漂亮。”

陈暮不好意思的笑了,替他把货架上面的东西都摆放上去之后就开始营业。

以前在游戏里的时候,晟屿告诉她,他最喜欢的味道是香草味道的可乐,水果是超市里的Pink ? lady这个牌子的苹果,她专门洗好了,装进透明的袋子里,想等着遇见他的时候把苹果给他。

以前在游戏里,他总是喜欢给陈暮送皮肤,送装备,陈暮觉得现在可以回馈一下。

可是一直到晚上六点的时候收工,她都没有等到周晟屿。

陈暮和关韩书道别之后,有些失落的咬着当做晚餐的面包,在去公交站的路上,被一个快速奔跑的人撞了一下。

她没拿稳,手上的面包落到了地上。

那个人也并没有道歉,陈暮皱着眉头看着他跑远的方向,把地上的面包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了宿舍门口,要要刷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里面不但有房卡,银行卡,也有护照和身份证,肯定是那个撞了她的人摸走的。

她现在又生气又不知所措,房卡好说,卡里也没什么钱,但证件都掉了需要去大使馆重新办,非常麻烦。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姓名,晟屿。

她接起了电话,那边的人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你的钱包在我这里,你在哪里,我送过来。”

“我...我在上次的宿舍区。”

“好,二十分钟。”他说。

说完后电话就被他挂掉了。

夜晚正是夜总会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鼓点节奏似乎把整个大厅都带着在震动,绚丽的灯光在屋子扫来扫去,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释放出大家心底的欲望和疯狂。

肥头大耳的胖叔叔喝得醉醺醺的,左右手一边抱着一个姑娘,歪歪斜斜的走着。而周晟言跟在他的身后,待他拐进了一个小房间里的时候,他继续往深处走着。

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有个人被捆着倒在地上,是个男人,二十几岁,血从额头往下面淌,四肢似乎都已经断了,姿势扭曲。

周围的四个男人看到周晟言来了,都喊了声Chou.

周晟言走过去,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把旁边台子上的红酒慢慢的淋在了倒地的那个人脸上,“还活着吗?”

旁边的一个人狠狠的踢了那个男人一脚,“说话。”

那个人弯着腰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咳出些血来。

“为什么偷拿?”周晟言问。

“毒瘾犯了。”那个人虚弱无力的说。

“地狱里去犯吧。”周晟言拿出别着的抢,对准他的太阳穴,扣动扳指。

枪是装了消音器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声音,可是他却一瞬间额间多了一个洞,而血从他的后脑勺慢慢的流出,打湿了他身下的一片地。

递过来一个棕色的纸包,“东西在这儿,刚搜出来的。”

这个人本来是装货的,结果偷了半公斤的货自己偷偷跑了,下午清点货物的时候清点出来,很快就找到他抓了回来。

周晟言接过纸包,轻轻掂了掂,半公斤。

“莱尔说他还在路边抢了一个中国人的钱包,是个姑娘,不过里面没什么钱。”有说。

路边,姑娘,中国人。

周晟言说,“钱包呢?”

旁边的人拿了过来,是粉色皮质的,里面有护照,他拿起一看,姓名,CHEN ? MU,照片里的她还是学生头,青涩的笑着也遮盖不住漂亮的面孔。

“东西都在里面?”

“都在,三百刀现金被莱尔拿去买酒了。”

周晟言出去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说了句,“把屋子清理了。”

陈暮站在宿舍区的外面,夜风有点儿冷,她把手揣在兜里向着路的那边望着,看着车一辆一辆的行驶过去,行人们三三两两的走着。

她带着点儿虚惊一场的庆幸,和能见到他的喜悦。

熟悉的灰色Commodore停在了她面前,周晟言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在夜色里更显得他高大挺拔,带着些和平常人不同的气质,把钱包递给她,“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陈暮的眼睛里印着路灯和他的样子,晶莹明亮,“谢谢你啦,不然护照和身份证丢了我很麻烦的,你怎么找到的?”

“有人捡到。”他说。

“你等一下。”陈暮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透明袋子装的苹果,因为放了一天所以袋子里有些水雾。

“你喜欢的pink ? lady。”陈暮伸手递给他。

周晟言接过苹果,笑了笑,“晚安。”

这是陈暮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只有一瞬,他的眉眼深邃,带着点儿琢磨不透的冷峻,笑起来似乎稍微融化了一些棱厉,显得温和点儿了。

等陈暮回过神来,他的车已经开走了。

陈暮翻着自己的钱包,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包括国内的各种会员卡都在,只是...

她的六张五十刀的钱怎变成了三张一百刀,难道歹徒心血来潮找她换零钱的?

而周晟言回到了夜总会,交代着一些事情,交代完之后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被吩咐的人惊讶的看着他,老大哪儿来的苹果。

周三的时候陈暮课少,上午上了一节小组讨论课之后,一整天就没了事情。

她这边的小组讨论结束之后,走到了隔壁商明夏的教室外面,等着商明夏出来了,两个人挽着手去公交站坐公交,四十几分钟就到了悉尼歌剧院的门口。

上次一起聊天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对于歌剧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拍即合的就在网上看票。

最近一个月的票都订完了,只有一场还剩下五张,歌剧的名字叫:toilet

 

“你想发给谁?”商明夏问。

“一个朋友。”陈暮点击了发送之后,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手肘撑着栏杆,呼吸着海风里带着的一点儿腥味儿。

“咱们来了两个月了吧。”陈暮算了算时间。

“对。”商明夏点头,然后问她,“想家了?”

“没,我和家里的关系本来就不算太好。”

“我有点儿想了。”

陈暮正准备安慰几句,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但是那个人的声音却低沉而清晰,“在歌剧院?”

“对。”陈暮说,“今天的夕阳真好看,对吧。”

那边似乎是笑了一声,“你可以天天去看,每天的都一样。”

“一个人?”

“和一个女同学一起。”

“你们下面的酒吧叫Moonsea,我让人送你们两杯饮料,下去坐会儿吧,那里的视野还不错。”他说。

陈暮往下面看,那个露天酒吧的牌子好像是叫做Moonsea,挂了电话之后她拉着商明夏走到了这家酒吧里。

商明夏看着坐在露天桌子上,惬意的吹风,谈笑的男男女女,问陈暮,“想喝酒?”

“有人送了两杯饮料。”陈暮说。

走到吧台,老板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留着点儿胡子,看了她们一眼,把两杯香草奶昔端了上来,示意她们拿走。

商明夏和陈暮一人一杯,拿着坐到了一张空桌子上,商明夏惊讶极了,“你认识这个老板?”

陈暮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我朋友认识。”

“来这里之后交的朋友吗?”

“很早在网上认识的。”陈暮回答。

坐下来果真视野不一样,能看到对面无数栋楼里通明的灯火,停留在岸边的海鸥,还有在一旁拍照的游客们。

喝完之后她们两个给老板说了声谢谢,随意的散了散步就回了学校。

陈暮回到家以后登上了Redwood,看到晟屿上一次上线的时间依旧是两个月之前,他真的弃游了,那她也不太想继续玩儿了。

回到家以后,陈暮竟然在楼梯间遇到了贾尔哈,在打过招呼之后,他们来到了同一层,然后陈暮就眼睁睁的看着贾尔哈走进了她的左数第三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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